《中國水泥》專訪丨《何小龍:數字化的探索者(上)》
11月5日,《中國水泥》雜志(微信版)水泥人生特刊發表專訪文章《何小龍:數字化的探索者(上)》。天津水泥院的數字化轉型之路,不僅是公司董事長何小龍的戰略布局和思維,也是天津水泥院全體干部員工團結一心的成功實踐,更為下一步基于水泥、超越建材提供了行動指南。創新永遠是未來的方向,今后天津水泥院人仍將無懼迷霧和風浪,在數字化發展的道路上踔厲奮發、勇毅前行。
下面,讓我們一起去看看……
何小龍:數字化的探索者
當誠摯的心斟滿月光,攥緊雪花一朵,卻能生發出跨越寒冬,擁有整個春天的豪邁。這是怎樣的一種氣度?在這個“大院”之內,在巖溶噴火之際,有萬千火苗在騰躍,他們破解奧秘,他們尋求新生,他們分享成果......
——題記
一
當車輪滿載“數字”的記憶,高速駛向一場壯觀瑰麗的日出,它照亮何小龍前行的路,也終將喚醒和顛覆原有軌道上負重前行的人們的感知。
“二十大以前,對五年的成績要做一個回顧,所以,這是第一次評獎,主題是聚焦數字化轉型的創新技術,體現數字化浪潮的最新趨勢和發展方向。”
2022年7月,中材國際天津水泥院攜“智能設計、數字雙碳、智慧建造、裝備智能制造、數字礦山”五大系列數字產品與解決方案隆重亮相第五屆數字中國建設成果展,智能設計榮登“十佳首展成果”頒獎臺。此次成果展由國家網信辦、國家發改委、科技部、工信部、國務院國資委、福建省人民政府共同主辦,天津水泥院是唯一一家獲獎的建材行業的企業。
扼要中肯的頒獎詞因成就一顆初心與“筆走龍蛇”的勢頭,而成為會場中一段美妙的合聲:“天津水泥院‘工業工程智能設計’是設計行業堅持自主創新、深耕核心技術、聚焦工業設計應用場景與典型業務特點,為行業樹立數字化、智能化轉型的標桿。”
“工程數字化平臺原計劃兩年,最終僅用了八個月。”回顧以往,何小龍臉上蕩漾著明媚的神采。為這個智慧的團隊,他深感自豪。
“事業是理念和實踐的生動統一”,何小龍不是一個因“歧義”現實遮蔽了目光而被裹挾前行的人。
2017年7月就任院長。思變之后,改弦更張,天津院于當年9月就成立了數字化工程技術研究所。
“傳統產業必須應勢而變,新興產業要順勢而為,天津院自來就有創新的基因。”說起科技賽道上的研判與奔跑,何小龍的話語里有幾分自豪之色,“數字經濟,劉濤是種子,天津院數字化第一人,在CAD時代,他用參數驅動圖形設計,那是九十年代的事。”
確切來說,天津院數字化始于上個世紀末,2008年出現專業興趣小組,2016至2017年,具備了設計向數字化轉型的條件。“建材行業還未緊鑼密鼓地推進數字化轉型,我們已經開始數字化轉型的實踐探索,模式就是BIM加智能化,加服務,并且寫進了報告和未來的發展戰略當中。”
天津院正式實行平臺化,標準化,從‘蕪湖南方’開始,“‘蕪湖南方’完全是三維正向協同設計。”何小龍強調。
集團領導要求:作為干部要增強環境變化帶來的識變、求變、應變的戰略謀劃能力、戰略落地能力。依何小龍的理解,“內部外部以及各方面的環境變化很大,百年未有之變局的核心就是變。變是常態,不變才是不正常的。往‘數字化轉型’上變,不單是從客戶和市場的需求去滿足,去應變,而是打破原有的模式,用數字化挖掘和引領市場需求。”
何小龍是福建長汀人,作為那片紅色土地上思想的傳承者,他以善于奔跑和探索的方式向我們講述了天津院這片數字化陣地和陣地上先鋒志士的故事。他期望自己的一聲號角,在群山之間有所回響。
“企業業務領先是數字化轉型成功的基礎。天津院要依靠業務積累,技術積累做推廣與應用,而數字化轉型,到底有怎樣的需求、愿景和標準,需要思考。”
何小龍的數字化心念,于天津院而言,可謂“至尊至貴”,意義非凡。然而,相對于糊口,它不僅是一種沖擊力,更像是對傳統的一種“破壞力”。
在隧道里穿行,彼此需要傾聽、理解、慰藉以及安全感的支撐。然而,何小龍上任前夕,人才流失的頻率令人堪憂。天津院要適時加快數字化的步伐。何小龍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企業要打破慣性,解除依賴。世易時移,無人能抵。可倡導“數字”先鋒,有人“水土不服”。
“人家都在抓業務抓經營,我在大會上講數字化,云里霧里,讓人感覺雙腳不落地。可是,劉濤已經做到了這個程度,管理層又必須去思考未來的穩定發展。所以,那時的確很難,大家看不到成果,看不到未來的樣子。”
何小龍是矛盾的。然而,潛意識里的“變革”催生了他的想象力和冒險精神,他也深知,當有人還在前行的路上左顧右盼,等于為奮斗者讓開了路。他篤定的數字化信心,緣于劉濤率領的團隊給予他太多的感動和力量。
有力量的物質總會發出光亮。這光亮致使曾經的失意,艱辛,質疑都一齊跌落至往日時光的褶皺里。
回顧以往歲月,似乎還可觸摸到時間的紋格,國際大客戶拉法基,在2004年給了重慶2500t/d總包項目。為此,天津院的業務才真正從設計加裝備到總承包。
“當時,拉法基重慶項目因‘標準’等問題,天津院賠了一些錢,但拉法基為了鼓勵我們,給了一些額外的獎勵。”何小龍是當時的采購負責人,他闡釋了其中的玄妙,“拉法基的觀念與我們不一樣。找一個好的合作伙伴比一個合同要重要得多。”
法國拉法基的質量標準更為細致,所以,天津院2005年在重慶項目結束后,及時修定標準,2006年接手拉法基都江堰二線項目。“用中國標準完成的都江堰EPC項目取得了圓滿成功,我們因此有了全新的業務平臺。”
國產設備和進口裝備放在同一平臺,同一規模的兩條生產線,同等管理條件下。何小龍不無感慨,“我們的裝備可靠性也能達到97%,甚至98%,與都江堰一線的進口設備相當,但當時外觀上的確還存在差距。”
此后,天津院連續接手拉法基集團的幾個5000t/d的業務。也正是那個時段,拉法基在印度新建生產線,天津院也因此開始進軍印度。然而,2010年,全球經濟分水嶺,拉法基等國際巨頭的全球擴張步伐明顯減緩。
2011年到2016年底,天津院也經歷了一段生產經營的波動期。
探究的目光猶如河水,有時沉默,有時喧嘩。何小龍說,數字化轉型的目的就是要迅速改變企業的不確定性,也可以說,未來的數字化能力將成為行業里的核心競爭力。
“2018年,我們的利總提升,有錢投數字化了。原在信息中心的博士調到研究所,干編軟件的活兒,工資提了一截。”何小龍說,工信部的一篇文章,讓他受到了很大的啟發。小馬要過河,問老牛,老牛說行。問松鼠,松鼠說過不去,水太深。“這個道理很簡單,不同的體量,有不同的掌控能力,不同的創新能力。松鼠要過河,可是沒有體量和能力,聯系到數字化問題上,松鼠、老牛跟小馬可以組成聯合體一起過河,如此,安全保障系數自然增大增強。”
在精神內核的引領中,逾越傳統技藝的軌跡,從思想的荒原中解放出來,天津院加快了創新的腳步。
“好的管理層要有戰略性眼光,前瞻性眼光,但光有眼光不行,要做好平衡,首先要養家糊口,基本業務有保證的前提下,明天如何去追索,要多動腦筋思考。”這是何小龍的經驗之談。
劉濤也跟記者闡明了觀點,“企業想干數字化,光有一把手支持和鼓勵遠遠不夠,可以說,何總就是數字所的產品經理,幾乎所有產品的策劃,技術方案的討論,他都是深度參與的。數字所成立前三年,只要不是出差,十有八九就在數字所。所以,何總只要有想法,我們必須想方設法完成。”
作為天津院的一面旗幟,“領學”一方面為團隊樹立了榜樣,對何小龍而言,也不免有教學相長的意味。
信息化時代令人目眩,更令人神迷,而概念之初,有人對“玄遠”之聲嗤之以鼻。也許,疼痛還未到達切膚之層面。如今,數字化轉型,挑戰了人們的認知。針對不同領域的領航者和每一個亟待轉型的企業而言,無不迫切希望擁有一把與“時代號角”相融契的、用以業務延展的“金”鑰匙,以期順理成章地于數字化平臺扎下營帳,實現跨越式發展。
“數字化轉型,轉什么?是否要棄本求新?搞數字化平臺,IT專業人士是否有優勢?”
“業務為基,技術為翼,組織為骨,文化為魂。”制造業數字化轉型白皮書中的 ‘十六字’方針,天津院人在實踐中對它有了更深的認知。
猶如百種草藥入酒,只有內中人才知曉流程與體系。
天津院人自力更生,從底層平臺的搭建開始,清楚一系列的程序,每一個步驟了然于胸。數字化轉型并不意味著單純的信息化,數字化,而是在業務的基礎之上。何小龍坦言,今年年底,業務全部上平臺。
“有了業務,工具和平臺固然重要,而至關重要的是一把手掛帥。”何小龍和劉濤高度認同此種觀點。
據了解,天津院將設計的專業所變成了綜合所。四個綜合所不設正副職,由三個助理負責管理,“在天津院,那就是三個年輕助理共駕馬車。四個綜合所,由劉總一人管理。”何小龍掩飾不住欣悅的神情,“通過給年輕助理壓擔子,倒逼數字化能力和管理能力的提升,胡亞東就是一步一步走上今天這個崗位的,年輕干部的快速成長成為天津院的重要力量。”
這是一條被熱情所打動的、被淚水所浸濕的悠悠長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彼此敬重,相互依托,轟轟烈烈地揮灑豪情。他們相信,一片篝火會點亮一片深邃的夜空。
“一年后就有梯隊了,考核之后,有人完成了110分,提干,管另外兩個助理。”說到這里,何小龍和劉濤禁不住向記者介紹起業務骨干來,“董曉晨,結構工程師,大學期間學過編程,工作后長期不用,生疏了 。但這事沒商量,帶著指標和任務上崗,現在一發不可收拾,發布會上講臺,講理念,講方法。面對難題,怎么克服的。業務都是自己干的,所以講起來生動。有方法論嘛。”
上下齊心、攻堅克難,天津院的數字化轉型,很快走過了彷徨期。
數字世界太美,沒辦法讓人停下腳步,這是何小龍堅持的理由之一。
“一鍵出圖,標準化解決專業和行業問題。這是所說的三維模型。”劉濤說,“設計中心有數字化考核,實行積分制,設計是三維的,首先要畫數字化的圖,2018年年終獎,考核成果占很大比例。沒完成的,三分之一的年終獎暫扣,待完成指標后再補。”
“數字化轉型要有行政上強行的執行力才行。審圖專家與干部考核一樣,都有標準。校審和技術專家也全部有BIM證書,不然,在天津院干不了活兒。”何小龍補充道。
BIM證書考核分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在天津院模擬考,第二階段是全國考試,就是考核數字化能力 。為了技能的快速提升,天津院采用了師傅帶徒弟的辦法 ,院里定期培訓,有針對性的輔導。內部模擬考,每年兩次。BIM過關,已形成一種模式,一種機制,一個管理體系。有了這樣的氛圍,新員工入職,首先會考慮拿證問題。
“天津市的考試,二級證書大多被天津院拿來。全國的通過率百分之二十左右,而天津院過關率超百分之八十。目前近300人通過等級考試,二級證書者占絕大多數。軟件開發實占90人,熟練掌握軟件應用的達到400多人。所以,天津院轉型有足夠的團隊支撐。”何小龍對此信心十足。
二
現實的矛盾搬運到虛擬的空間去操練,在一個度量點上實現人類從未有過的一種博弈。
“工業4.0是目標,大環境已經改變,不變沒出路。依靠數字化賦能,去改變自己的能力,產生新的業務,并且堅持對標世界一流。這是我們的方向。”
何小龍信任自己的平臺、展品和團隊,也做好了穿越海峽的準備,無懼濃霧和風浪。“無論何時,隊友的力量都要比一個人的力量大。”這是籃球教練弗蘭基沃克對籃球巨星勒布朗•詹姆斯說過的話。
紛繁宏偉的念想或許就是創意的一個粒子,而勇氣會驅動靈魂中沉潛的星火,何小龍帶領的團隊是助推數字夢想不可多得的力量,他從心里尊重他們,愿意與他們甘苦與共。而隊友同樣賦予領航者何小龍以期許:如此挑戰自己,挑戰精神的人遲早如勒布朗•詹姆斯一樣,會擁有一枚冠軍戒指。
天津院率先在行業內實現平臺自主開發并應用,從2018年開始,全面推廣三維正向設計,同時發布工程數字化平臺。數字化工程EPC最初試點應用是蕪湖南方和阿聯酋JSW。目前,EPC項目全業務鏈、全要素上平臺管理,所有供應商、分包商線上協同,實行的是平臺化管控。50多個EPC項目落地。
2021年,自主開發的“數字化交付平臺”以及“工程數字化管理平臺”入選工信部的示范場景和領航案例。
每一個成功的“案例”都令人生出反彈琵琶的快感和澎湃之意,2019年底,新冠疫情爆發,印度SINDRI項目正在建設中,天津院以排除艱險、無縫對接的信念,直抵另一座地理坐標,高度維持了“大院”的體面。項目團隊基于平臺和裝備三維模型對立磨的安裝過程進行完整的模擬仿真,制定了安裝計劃。每一零部件的模型、數據和任務一一匹配,集成安裝圖紙、說明書、視頻、質量要求等,完成了數字化的遠程指導安裝。
實踐證明,每一次“突破”,恰恰是業務的深度掘進。
“傳統的二維設計,一般的三維設計,差不多需要三到四周的時間,而這款軟件三天就可解決問題。較傳統二維設計工程造價工作量減少90%以上,真正做到了提質增效。”何小龍進一步向記者介紹:“生料庫車間的結構建模,要完成近六七萬根鋼筋的準確建模,不僅工作量大,質量也較難把控,數字所歷時近四個月,研發出第一款自動建模軟件——混凝土筒倉智能設計軟件。通過交互界面參數輸入,可自動完成混凝土建模,鋼筋建模,自動出圖,自動生成下料單。”
直接從模型采集鋼筋信息,然后生成一個個訂單,鋼筋信息會自動生成一個個數控文件,訂單加數控文件直接接數控加工機床。何小龍說,“我們的‘鋼筋自動加工云平臺’可直接控制現場鋼筋加工。”?
創新永遠是未來的方向,劉濤說,“何總迫切希望不遠的將來能夠實現鋼筋綁扎的無人化 ”。
往昔繁華已隱沒于記憶深處,何小龍說,天津院不能迷戀征途中曾經的錦繡而在過去的腳印上尋求庇護。